前年帶著一樣的裝備 登山杖 卻在梅雨下枯候了一整週 鎩羽而歸
今年卻臨時起義 扛著腳架和鏡頭 硬是把富士當公園的說爬就爬
而且決定以最經濟的攻頂方式--夜登來考驗自己
打算以自己安步當車的配速 一步一步完成多年的夢想

傍晚六點整河口湖站的登上巴士開往五合目登山口
車上竟多數是老外 足見富士的無上魅力
七點左右到站的天空還沾有一抹紅霞
恍然意識到北國的白晝較長
2300公尺的海拔 飛霧競走 馬上冷意上身
七八兩月是富士僅開放的登山的時間
即使夜登 人潮依舊鼎沸 五合目應是萬頭鑽動
但今天商店卻間間掩門停業 連一間求溫飽的食堂都不見
遍尋周邊 只剩一攤速食漢堡在營業
排了一長列 無可奈何的貼上隊伍 上山餓的快 還是別挑了
幸運的買到最後一個起士漢堡
大口咬下 哇勒 呸 差點吐出來 薯條也是冷又硬 嚼不動
天啊 誰說日本沒有黑心商人 二百多台幣卻難以下嚥

適應了一個多小時的山上氣候
八點半準時踏出神聖的第一步
起程如履平地 背包雖沈 卻不費力
沿途銅鈴聲不斷 登山客的手杖搖得滿山鬧烘烘

六合目以上坡度漸增 累了就索性停下來拍照 調節體力
七合目上頭的山屋和山友的頭燈迤邐成一條光河
安心的引導我緩緩前行
七八合目之間的路徑在石塊中陡升 最為吃力
每爬升一百公尺 不知要停歇幾次
看到山屋提供的長椅 就忍不住再三溫存
途中或席地而坐 或倚壁而睡者大有人在
我因行囊笨重 光上肩就耗力甚鉅 站立假眠的時間比較多
午夜過後 溼溽的背衫 襲人的山風更是惱人損力
走走停停 停停睡睡 邊走邊睡 以各種的方法勉力而進
我太小看聖山的試煉了
八合目以上 呼吸更顯不濟 每一停步就喘噓噓得吸飽調勻氣息
看到旁人人手一瓶氧氣罐 才知自大的代價
拖著睡意的步伐 我心知攻頂的御來光(看日出)的進度是無望了

書上說上山六小時 我八點半出發 照說是綽綽有餘才是
但四點半曙光初現時我才剛過八合目
既然來不及 就索性坐看富士的日出吧

日出雲海的奇觀 果真展現了富士的王者之尊
看得我都呆立 慌忙中胡亂立起腳架拍了幾張
看著旅人漫步雲端上 踏浪而來 所有心裡的疲憊一掃而空
爬山的樂趣何在 你一試必然上癮
填飽幸福 還是得趿著沉重軀體前進
到了九合目了 再撐一下 攻頂在即
這是每個山客心中明白卻難以做到的事
體力流失倒似風中殘燭 三五分鐘的短眠也好
不吸足氧氣 手足會不聽使喚的

終於撐到聖堂門口 石階之上就是夢想的國度了

每拾一階 心中的雀躍就更澎湃湧動
望著眼前耀眼的聖光 富士禮讚的心油然而生
腳下踏著的泥土雖盡是火山灰碴 但它的的確確是我心中的聖土
俯瞰火山口的悸動 更深知苦行的意義何在

八點三十了 在山中游行己整整十二小時
體力的耗盡與虛寒 已把我逼到臨界點
但意志力告訴我 這趟的最終目的還在對岸的日本最高峰--槍之岳
為了達成使命 我只能丟下所有包袱和飲水
只背著相機和腳架 趿趿復趿趿 爬上最陡最高的氣象站
為了和這個象徵性的石碑合影 我比別人背負了更多的苦
征服後的心情竟沒有喜悅 只有達成一個無聊使命的成就感

回到背包丟棄處 灌足了水 啃下了阿敏姐快遞的愛心牛肉乾
才驚覺時間又過了三個小時
11:25據說下山要四個小時 不知我還要走多久呢
近午時分 山中雲氣龍騰虎躍 片刻就把我吞蝕
不見前方的大霧 讓我更能專注下山
肩上的痠痛己不算什麼 腳盤的水泡已紅腫欲裂
永無止境的陡坡 煞不住的流沙細石
狀似一路飛奔滑行 實則傷膝甚鉅 屢屢跌坐路上
山麓地帶 疾風驅散霧團 看到了山下的好風景 
極目所至 連駿河灣都映入眼簾

路程還很長 別三心二意了

這一趟從肩痛到腳底 小腿到大腿 心肺到筋骨
整個身體己不是我曾經熟悉的構造
是耗損 或者說是改造 我也分不清
但我明白這二十三個小時的長征 
無異的更焠煉了我的意志與靈魂
年輕是福 如何趁可用之軀多多經歷
才是歐吉桑的我 最該思考的課題吧...

相簿中有較完整的紀錄
最近新增了日本和花蓮的四本相簿 都是旅行的隨拍 去看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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