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秋的天空

半夜夢醒 夢尾中浮現和學生一起出遊的畫面
這批心靈交契的孩子 陪我走過寶島的許多地方
東北角 阿里山 花東 綠島...都留下歡樂的足跡
但 才短短兩年 枕上這顆腦子卻記不起其中幾人姓名
一陣驚恐失措 嚇得我背脊發麻 楞在床頭久久無法回神

唸書時的好記憶 常令師長同學瞠目結舌
大學時玩麻將 甚至可以記得上個月自摸的牌型
同事問起旅遊景點 我當場可以如數家珍的點出路線的公里數
記起車牌或電話號碼往往可以脫口無誤

而今天幾近痴呆失憶的現象 心底染上了深重的恐懼
近年來 記憶的退化 已開始依賴筆記本
但有時連筆記本放那也記不起來了
十分鐘前才口頭答應同事交辦的事 下一節就毫無印象
明明想回辦公室 才剛踏入 望著桌面 就怎麼也想不起要拿什麼東西
人老力衰 也許是無力回天的 但失憶健忘卻不應如此早到
抽出那届的畢冊 從座號一號的相片 逐字測驗
指尖按住姓名一一滑移 試著喚出他們的名字
但多數竟連姓氏也對不準 更遑論名字了
運氣好的看了姓就回憶起來
但有些看了兩個字還湊不出第三字的 尤其令人挫折
雖說想念還在心頭常駐 但忘記名字就讓緣份蒙塵大半
顯得既失禮又自慚

所幸 隨著姓名再一次的被揭識
那些畢旅 運動會 假日出遊...點點滴滴的畫面又回流心中
相信下次 我就可以在夢中呼喊他們的名字 甚至綽號了...